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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 失蹤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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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 失蹤了

岑家祠三年一度的河神祭出了重大事故。

參與祭祀的人當天沒有一個回來,被鎮上的其他鎮民找到的時候,發現所有人都集體暈倒在河邊。

年紀太大的族老更是被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沒氣了。

以及,作為神女的蘇瓷失蹤了。

參與祭祀的鎮民之後相繼醒來,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說得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,更不知道蘇瓷的下落。

“暴雨把路沖斷了,外面的人現在進不來,雖然報了警暫時也沒用,要不咱們去找吧!”

就很離譜,這麽大的一個鎮,為什麽連個派出所都沒有?

高倩一臉擔心,“你們有誰見到蘇瓷哥的男朋友了嗎?”

大家全都搖頭。

原本這是全鎮歡慶的一天,現在卻因為突然的變故,慶典夜也沒能舉辦了。

“去找找吧,不是都一起去的河神廟嗎?老板娘……”

老板娘眼眶通紅,“去找,肯定要去的,可是暴雨下得太大了,就算要去也得等天亮,夜裏太不安全了,萬一你們這些娃娃再出點事那可怎麽得了。”

一番好說歹說,高倩幾人勉強按耐住連夜尋人的沖動。

睜著眼睛熬到天亮,和鎮裏組織起來的搜救隊一起去找人。

然而根本一無所獲。

暴雨連續下了七天,小鎮與外面就隔絕了七天,蘇瓷也失蹤了七天。

在這種情況下,每個人都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,高倩等幾個女孩子眼睛都哭腫了。

明明上一次見面的時候還那麽高興的揮手告別。

想著很快就能再見,誰能知道那是最後一面?

蘇瓷看上去漂亮得有點不好接近,但其實性子挺好,在他們相處的幾天,深得這群年輕人的喜歡,誰都接受不了這樣一個人就這麽沒了。

就連那個一開始因為深度崆峒而對蘇瓷態度不是太好的男生,也紅了眼睛。

一直到第七天,民宿裏來了幾位奇奇怪怪的客人。

之所以說奇怪,是因為這幫人裏有個看著就很冰冷陰郁,偶爾還喜歡對空氣自言自語的男生,一個長得就不像個好人,剃著一頭圓寸,氣勢讓人很害怕的吊兒郎當大高個,還有一個大暴雨且臨近入夜了還戴著墨鏡抱著貓的裝逼青年。

這種組合,無論走到哪裏都很難不引人註目吧。

高倩一群人原本因為蘇瓷失蹤的事心情沈重的坐在客廳裏,沒想到這些人卻直奔他們來了。

有一說一,這樣幾個人給人的壓迫感還挺強的。

看到他們直奔而來,男生們下意識擋在了女生前面,其中一個男生警惕的問,“什麽事?”

結果那個看起來就不像個好人的圓寸唰一下伸出他那大長胳膊,手上亮出一張證件。

“我是警察叔叔來著,七天前是你們中的誰報的失蹤?”

你說你是個犯罪分子可能更有說服力,尤其你身邊跟著的兩人一貓看起來有那麽點牛鬼蛇神。

男生默默腹誹,並仔仔細細看了下那個證件,甚至還想掏出手機搜一搜——畢竟他也不懂分辨證件真假啊,萬一這是偽造的呢?

不得不說,經歷過事兒的準大們,終於不再那麽清澈愚蠢,而是懂得警惕了。

幾個男生湊在一起研究了一下,勉強相信這位警察叔叔應該是真的,而且人還是刑偵支隊隊長。

轉瞬間,職業的加成讓這位原本在準大們眼中的“犯罪分子”完美轉變為安全感爆棚的,最可愛的人。

“對對,是我們,我們朋友失蹤了,這幾天我們以及鎮民也都在努力的找,可是一直找不到,警察叔叔,外面的路通了嗎?但是暴雨不是還沒停?你們就只有三個人嗎?可不可以再多叫點人來,那樣找起來或許快一點呢?或者,有搜救犬什麽的嗎?

哦對,蘇瓷哥有東西留在房間的吧?讓警犬聞一聞,可能很快就能找到了!”

對上一雙雙充滿了依賴和信任的清澈的眼睛,傅晏川都要不忍心了。

“別激動,路沒有通,我是特殊方式進來的,所以也沒辦法多叫幾個人一起,搜救犬沒有,但是這頭肥貓不比狗鼻子遜色,放心,能找到的。”

柳汜懷裏的黑貓聞言“哈——”一嗓子朝傅晏川亮出了牙,並且一嘴咬了上去。

傅晏川跳腳,立馬和黑貓展開了搏鬥。

準大們目瞪口呆的看這一幕,只覺得,很不靠譜,這人別是個騙子吧?

“嗯,雖然他看起來很像個不著調的騙子,但其實他說的沒錯,我們會找到蘇瓷的。”

嘶——

這人莫非有讀心術?

“世上沒有讀心術這種東西,是你們的表情太好懂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能帶我們去蘇瓷的房間看看嗎?剛才這位同學說得沒錯,要找他,還得先聞聞味。”

高倩目露遲疑,“他是警察,你們是?”

“我是那邊那位刑警隊長的編外顧問,至於旁邊這位小朋友,是蘇瓷的學弟。”

“……行吧。”

最終還是由剛才的男生帶著他們上樓。

“也不知道蘇瓷哥有沒有鎖門,要是鎖了我們還是叫老板娘拿鑰匙開——”

柳汜打開了門,回頭微笑,“看來沒鎖,真幸運。”

嗯,如果不是站在旁邊看到了柳汜在把手放上門把時,順便極為快速隱蔽的捅進鎖眼裏的鐵絲的話,岑青都快要信了!

他不由自主的朝後看了一眼,和貓打架的傅隊總算趕上來了,而此時柳汜已經若無其事的收回了手,任誰也看不出任何端倪。

“以免氣味太雜,麻煩同學在門外等吧。”

“……好吧……不過,我就是多嘴提醒一聲,蘇瓷哥的男朋友,挺那個的,你們盡量,別翻亂他們的東西吧。”

雖然那個馮哥,自從河神祭那天起也一同消失了。

一般而言,失蹤時間越久,人還生還的可能就越小了。

也不知道馮哥和蘇瓷哥是不是一起遇到什麽了……

男生心情又沈重起來,抿了抿嘴往後退開。

柳汜三人一貓進了房間,並且反手把門關上了。

傅晏川雖然明知道小瞎子不是真的要讓肥貓來聞味道,也不是來這個房間找線索,還是職業習慣的飛快掃視著房間裏的每一處,力圖找出點什麽的樣子。

柳汜沒有理會他。

“他應該就是被那河神藏起來了吧,我們不去河神廟,來這裏做什麽?”

岑青一進這個房間就覺得不是很舒服。

因為這房間裏屬於“馮百淵”的陰氣太濃郁了。

“去河神廟能找到他,這些鎮民和那幾個小朋友也就不必七天了都一無所獲了。”柳汜說著話,慢慢朝房間大床的位置走去。

“很明顯馮百淵是把他藏在它自己的界裏了,像這種地方,除了鬼主本人,外人外力很難尋到甚至打破,所幸它這次帶著生人進入,要找到和打破,就只能順著這個生人最後留下氣息最濃郁的地方作為錨點……”

岑青聽得很認真。

其實他知道,柳汜似乎有意在多教他一些關於這方面的東西,所以他的每一句話岑青都會認真聽。

也就在柳汜詳細的給岑青解釋完,傅晏川很是不滿的“嘖”了一聲,“怎麽我問你問題你就從來沒有對我這麽耐心細致過?”

聽得出來,語氣很酸了。

柳汜似笑非笑,“因為傅隊是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啊,我在您跟前不一直是神棍兼嫌疑犯嘛?”

傅晏川:合著現在不是你忽悠那群學生是我編外顧問的時候了?

呵,男人!

“一會都挨得近一點,可能會有一點難受。”

柳汜話落,順手取下了墨鏡。

他的一雙暗淡雙眼再次煥發神采,一手按在了床上,鴛鴦眼中逐漸泛起幽光。

整個房間的“氣”似乎全都被攪動起來,甚至出現了肉眼可見的空間扭曲的感覺。

岑青感覺最不舒服,他八字太輕,天生的純陰之體,對這些東西本來就很敏感。

而他如今又和賀唳“綁定”在一起,對於陌生的陰氣,身體本能就是排斥,不過幾秒鐘,岑青就覺得頭暈目眩胸口刺痛起來。

他身邊的空間又一陣輕微的扭曲,卻不是因柳汜而起,而是棲息在他胸前玉葫蘆裏的賀唳被這陣陰氣的暴動所驚醒,本能的敵意和排斥讓他第一時間現出鬼身。

容貌昳麗的少年出現在岑青身旁,第一時間摟住了他,眼睛裏滿滿都是戾氣,語氣卻溫溫柔柔,“青青,怎麽了?是這老不死的欺負你嗎?我幫你殺了他吧。”

他陰森森看向的,正是額頭逐漸滲出細汗,看起來有點吃力的柳汜。

厲鬼話音方落,旁邊傅晏川便一步跨前,半擋住柳汜的身體,冷厲的視線朝賀唳看去。

岑青:……

“別鬧了,你出來幹什麽?我們在做正事,乖,回去。”

賀唳陰冷的目光緩慢的從與傅晏川的對視中收回,轉向岑青時已經變了一幅模樣,眼尾下垂,怪委屈的,“我不,我可以保護青青。”

說著話就抱住岑青,毫不在意旁邊還有別人,伸出舌尖在他耳朵上不住舔舐。

“青青覺不覺得不舒服?多吃一點我的就不會難受了。”

他在用自己身上的陰氣覆蓋岑青身上沾染到的陌生陰氣,做著說著都是挺澀.情的,但表情又一本正經的認真鄭重。

岑青:……

岑青耳根通紅,伸出手要推開他,卻在這時感覺到一股巨大的拉扯力傳來,胸口一陣窒息,被賀唳一把抱住才勉強撐住。

嗡——

空間裏傳來一陣無形的震蕩,緊跟著仿佛渾身一輕。

柳汜收回了手站直,卻沒忍住晃了晃,被身旁的傅晏川一把扶住了。

“行不行啊小瞎子?這都沒開打呢就腿軟,真的能降妖伏魔?”

柳汜無奈的撇了他一眼,“別鬧。”

那雙鴛鴦眼中的光彩還未退去,這一眼撇過來時只讓傅晏川受到了極大的沖擊。

都說明眸善睞,妖冶瀲灩,勾魂攝魄不外如是。

就跟他這個人一樣,平時看著他無論酷暑嚴寒,每天穿著他規矩板正的白襯衣黑西裝。

要不是無意間窺見,傅晏川也想象不出,這人規矩到甚至看起來有點老土的著裝底下,被襯衫夾的扣帶箍著腿是什麽模樣,穿上襪夾的時候又是什麽模樣。

難怪總是能把白襯衣穿得那麽板正……

從那以後傅晏川就不怎麽能直視柳汜穿西裝了。

因為無論看見他穿著西裝革履的樣子有多規矩板正,他眼前都能自動浮現白皙的大腿被皮質扣帶箍住,那兒的膚肉總是被箍得微微有些溢出的樣子。

而且說實話,就因為他穿得板正,落在傅晏川眼中,想到他底下戴著襯衫夾的樣子,只覺得更澀.情了。

原本傅晏川就“心裏有鬼自覺骯臟”了,現在還被柳汜這樣看了一眼。

這還沒完,就因為被這樣看了一眼,腦海裏瞬間還聯想到了什麽襯衫夾小腿襪的,他有點微微起立了!!!

傅晏川:!

差點失手把柳汜推開自己再跳出三丈遠以免被發現端倪。

好在傅隊以出色的反應能力和堅韌不拔的意志力忍住了,只是微微動彈雙腳調整了一下站姿。

柳汜瞥見他微紅的耳根,眼底閃過一抹笑意。

“好了,界已經破了,位置也確定了,去找人吧。”

看柳汜說得輕描淡寫,在座除了賀唳這只厲鬼知道其中的艱難,沒人知道柳汜現在的狀態其實有多差。

但是賀唳是不可能提醒的。

柳汜又戴上了墨鏡,黑貓回歸,趴在柳汜懷裏狀態其實也不好,只不過它平時就愛睡,沒人察覺它的異常。

一行三人外加一只又隱去身形不讓人看見的惡鬼很快出了民宿,前往河神廟。

在界破掉的那一瞬間,外面的暴雨也停了。

但是河裏漲水太厲害,水流非常湍急,鎮上許多一層的房屋都或多或少被淹了,這種時候坐船也不太安全。

他們只能走陸路出鎮,並順著河岸前行。

走到後半段車子也沒法開了,只能步行。

柳汜在後面走得慢慢吞吞,傅晏川終究發覺了他今天“疏懶”得有點不對勁,最後直接一手就把他扛手臂上了,美其名曰“不想讓一個小瞎子耽誤他救援的速度”。

經過一番跋山涉水,河神廟出現在眾人眼前。

當他們進入這座廟,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河神廟中間供桌上昏睡不醒的蘇瓷。

其實這裏在之前的幾天鎮民和那群學生也來找過幾次,但那時候他們什麽也沒看到。

是因為馮百淵的界被破了,現在才能看到廟裏真實的模樣。

岑青率先上前,伸手探了一下蘇瓷頸側,須臾松了口氣。

“還活著。”

柳汜慢悠悠從傅晏川身上下來,走近前去看。

傅晏川一反常態沒有第一時間上去,而是長松一口氣,不由自主的按了按被柳汜坐過的胳膊。

艹!這輩子都忘不掉的觸感!

“只是睡著了。”柳汜說著伸手在蘇瓷額頭拂了一下。

一秒鐘後,蘇瓷緩緩睜開了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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